相比網友們, 霍蘅反應更大，看著網上一個個熱搜，一個個爆料, 一個個圖片, 霍蘅的腦子像被人用錘子重重敲了一下, 讓她不禁想到當日秦晉被關拘留所後自己經歷的事情。

對網友們來說, 陸奉沈的事情算作他們午後的笑話談資, 可對霍蘅來說, 陸奉沈一旦出事, 金手指沒了, 自己前期在床上默默承受的犧牲也全白費了！真被反噬的話，謝臻很可能就真的不再看自己一眼了。

不行, 不允許那樣！

霍蘅不管不顧地推開有意攔住自己的經紀人, 披散著頭發，踢踏著拖鞋, 神情狼狽中帶著一絲絲癲狂地沖向隔壁房間, “奉沈，網上說的全部都是假的對不對，叔叔沒有被帶去調查，你也沒有——”

沖來前, 霍蘅心中有著微妙的僥幸, 在霍蘅看來，系統面板至今不曾刷新任何信息，而陸奉沈做的那些事被警察察覺的概率依舊維持在原點, 不曾上升, 那說明陸奉沈有機會洗白啊！

可推開門, 親眼看見陸奉沈時, 霍蘅剩下的話，死死地堵在嗓子眼裏，再也蹦不出來一個字。

昏暗的房間裏，窗簾全被拉上了，地毯上散落著無數酒瓶，有未開封的酒瓶，也有開了封的酒瓶，白酒、紅酒不同顏色的酒灑在地上，在地毯上洇著一圈圈黏糊糊的印。

陸奉沈一手拿著酒瓶，一手夾著煙，頹廢的眉眼幾乎不加掩飾地落在霍蘅眼中，讓霍蘅剛剛升出來的僥幸，全部落空。

霍蘅冷不丁對上陸奉沈的眼睛，背脊驀地一僵，她從裏面竟然看出了冰冷和譏嘲，不應該，不應該有那樣的眼神！

“奉沈，你、你怎麽了？”霍蘅小心翼翼地蹲下，努力讓自己笑的自然，“有什麽事你能和我說一說麽？”

陸奉沈譏諷一笑，直接將酒瓶丟在地毯上，無視裏面汩汩流出的酒水，伸手在身旁胡亂摸了摸，不待霍蘅看清，已然將東西狠狠地砸在霍蘅的臉上，聲音薄涼，讓人生寒，“和你說什麽？說你的男人們麽？！”

數不清的相片在房間裏紛飛，等霍蘅看清相片上面自己和秦晉錯位親吻，以及和謝臻同屋出入的各個場景後，臉色又青又白，一時間，她立刻明白團隊中的內奸是誰，可眼前的情景，容不得霍蘅抓人。

自從認識陸奉沈，霍蘅就很明白，陸奉沈和秦晉不同，他不光大男子主義，占有欲也很厲害，也不同於謝臻單純對你身體有要求，陸奉沈希望能完全掌控你的精神和身體。

也因著那樣，霍蘅一向瞞著很緊，生怕被陸奉沈看到丁點，直到今日前，霍蘅都從未想到自己前些日子用在霍乘星身上的借位相片有一日能用在自己身上！

霍蘅壓下心裏的害怕，強迫自己對上陸奉沈的眼睛，“奉沈，我和你的那天確實第一次啊，你都看到了，相片，有人故意栽贓，我能解釋——”

【叩叩叩】

不待霍蘅說完，清脆的敲門聲傳來，直到回頭看見穿著制服的警察時，霍蘅都有些沒回神。

警察看見地上的狼藉，眉頭都沒皺一下，神情清正，“抱歉，打擾你們了，我們可能需要請陸奉沈先生去警局配合調查兩年前的一次酒駕逃逸案。”

而在警察身後，剛得到助理報信的經紀人，腳下生風地跑來，拉著霍蘅就準備跑，“警察同志，我們和陸奉沈一點都不認識，我們立刻離開。”

陸奉沈看著警察，再看著和經紀人拉扯的霍蘅，一時沒說話，他其實不怕當年的酒駕被查，被撞人都死了，認罪的人也不曾翻供，有什麽證據證能明他有罪？

躲在屋子裏喝酒，無外乎他心中明白公司的事情再無轉圜，他心心念念準備搞完最後一部電影，摘幹凈身上的事情就入駐公司的希望突然間像個笑話。

尤其，在他事業明顯被挫敗時，又被人用相片告訴他以為潔身自好的霍蘅，居然有其他男人，作為那些男人中的一個，謝臻依舊能面不改色地和他談合作，談判時，謝臻可能正在心裏笑話他腦袋頂綠吧？

一件件事擠在陸奉沈的腦子裏，抽絲剝繭後，陸奉沈得到一個可笑的答案，他被霍乘星算計了沒錯，可事情的出發點卻在那次節目，在那次他因為霍蘅哭，而一時不記得自己正在對付霍家的計劃，公然在節目裏指責霍時景。

那件事讓他無法立刻入駐公司，那件事讓他被網友們嘲笑，那件事也讓他的計劃被毀了大半！

陸奉沈目光沈沈地看著口口聲聲說相信他的霍蘅，胸腔裏再無情愛充斥，他發現，那件事的□□只有一個，霍蘅。

“阿蘅，等我從警局回來，我們再認真清算。”陸奉沈似乎認為自己配合個流程就能從警局回來，離開前甚至輕輕地拍了拍霍蘅的臉，用著情話呢喃的語氣，說著讓霍蘅心裏冰冷的話。

霍蘅被經紀人死死拉住，眼睜睜地看著陸奉沈被警察帶著離開，而後又眼睜睜地看著面前浮空的系統面板上，一次次刷新著陸奉沈白月光度的下滑。

下一刻，霍蘅直接癱軟地坐在地上，無限的悔恨齊齊湧上心頭，抱頭痛哭，幾乎魔障一樣大喊大叫，“不應該這樣！我有那麽多的優勢，我能把霍乘星壓下去！不應該這樣啊！！！”

在陸奉沈被警察帶離酒店的同時，陸奉沈粉絲們也不消停，一個個整理完心情，說服了自己後，全都跑上來維護正主。

有京市警方的聲明下，他們無從辯解陸榮升的事情，可陸奉沈酒駕撞死人的事情，他們絕不能認！

-說撞死人的有沒有眼睛？老陸當天根本沒有回家，車子讓朋友開回家，朋友又給代駕了，全都有證據證明！-

-博主轉發意500 ，截圖交給老陸團隊了，等著律師函被告吧！-

-霍乘星和霍蘅鎖死！一樣的心機惡毒！-

-艹！陸奉沈家粉絲啥屬性？陸奉沈說帥不帥，說陽剛不陽剛，而起稀爛事一堆，你們裝眼瞎看不見？？？-

-一群nt孤兒，有本事你們拿出老陸撞人的監控視頻來！陸爸犯罪我們躺平任嘲，但老陸絕不能憑空被誣陷！-

粉圈內部一向混亂，而粉絲對正主的喜歡也絕非能被輕易割舍，不說陸奉沈家人犯罪了，就算某天陸奉沈本人犯罪，一些粉絲估計也能說他已經認錯了，必須給人改錯的機會，不能一直網曝！

何況現在陸奉沈撞死人的新聞也就熱搜裏幾個爆料的一面之詞，經歷了陸奉沈的幾次三番事故後，剩下的粉絲都100%純真愛粉，根本不可能被動搖。

粉絲們可能察覺出陸奉沈未來處境的困難，本著全部拉下水的原則，一個個瘋了似的攻擊其他藝人。

不管他們和陸奉沈有沒有沖突，也不管他們和陸奉沈認不認識，在粉絲們看來但凡有可能設計陸奉沈本次事件的人，寧可錯殺不能放過！

第一個被粉絲們針對的藝人：霍蘅。

當年霍蘅和秦晉的親密照，霍蘅和謝臻不可告人的關系，霍蘅整容臉僵的圖，霍蘅私下裏虐待工作人員的爆料，全被粉絲們po上網。

而秦晉僅剩的粉絲們一看，眼睛同樣紅了，不管不顧沖上去幫著攻擊霍蘅，自己哥哥都被害被汙蔑，憑什麽霍蘅能光明正大的出現在鏡頭前！

難怪你當初在網上慌忙和秦晉撇清關系，你早有下家啊！！

一時間，霍蘅粉絲和陸奉沈、秦晉二人的粉絲可謂撕的天昏地暗，而不說已經在圈子裏查無此人的秦晉，單說霍蘅和陸奉沈，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來，他們倆算一同廢了。

前者早已經將路人緣敗了個幹幹凈凈，至於後者……你直接祈禱不被關局子吧！

當然事實上，輿論風波的某人，已經在去局子的路上了。

酒店裏。

“狗咬狗，一嘴毛。”霍乘星剛下了夜戲，由於太累，剛回屋子也沒洗澡，直接攤在沙發上，瞇著眼睛看著網上一輪輪反轉結束後，大半都在謾罵陸奉沈的頁面，“孟際年，雖然算計陸奉沈的路數很老套，但真有用。”

陸奉沈不就看重面子，生怕他的隱私被大眾看見麽，自己就反向幫他一把。

說來，陸榮升和陸奉沈兩個熱搜，霍乘星都不曾麻煩孟際年幫忙調查，一方面擔心孟際年再被時空局問責，一方面也不希望自己太依賴系統詞庫和孟際年在網絡上的無所不能。

霍家將陸家視作必須防備的人後，一直在重點關註陸家，重點調查陸家，兩家在圈子裏人脈總有重合的，當真挖出了一堆能用來舉報的證據。

而且不等霍家出頭，其他人察覺出陸家比不上從前強勢後，竟然率先出手，陸家也算墻倒眾人推了。

【三十二個。】

孟際年的回答讓霍乘星一時有些懵，“什麽三十二？”

【劇情裏霍蘅和秦晉、陸奉沈以及榮天影視一共讓人買了與你有關的三十二個黑熱搜，甚至你墜樓而死的熱搜也被榮天影視團隊用來嘲諷了，不管老套不老套，霍蘅欠的債都必須結清。】

孟際年自從化作人後，在霍乘星面前一向懶洋洋或者不鹹不淡卻含著笑的語調，第一次聽上去有點涼，那種變化很細微，可霍乘星很明白自己準確辨認了出來。

簡簡單單幾個字，說著叫把債結清，聽著像以命換命。

霍乘星仰著頭靠在沙發上，斟酌著說辭，“你內部程序又更新了？”

能問程序也不算毫無緣由，上次秦晉事業挫敗，孟際年就能化作實體，陸奉沈犯罪的事情一旦被證實，事業挫敗程度不比秦晉低，但霍乘星本以為得等陸奉沈酒駕事情完全證實後，孟際年內部程序才能更新。

【算不上，但涉及秦晉和陸奉沈的詳細劇情得到了一部分優化，在裏面看到了他們設計的黑熱搜。】

孟際年在系統空間裏，垂眸註視著霍乘星聽見劇情時依舊平靜的神情，只覺得心臟像被針沿著圈密密麻麻紮著，鈍疼鈍疼。

在霍乘星看來，劇情單純算未來預知，就算偶爾生氣也被當做了共情，可孟際年心中明白，那不叫共情，應該叫記憶殘留。

前世霍蘅靠著白月光系統，不光得到了數個有利於自身的金手指，也得到了影響他人的金手指。

但很可惜，在當前世界裏，霍乘星早了兩天回霍家，同時一早收拾了秦晉，讓霍蘅根本無暇繼續攻略其他目標，從而再次收獲金手指。

他和乘星能認識，乘星能回來，也在於時空局發現錯誤後的亡羊補牢，誰讓他們搞出個白月光系統，不等試用就投入小世界，差點崩了整個世界。

剛剛優化的劇情中，孟際年相當於第三人陪著霍乘星重新經歷了前半年生活，他親眼看著，在前世，霍乘星明明有幾次能反擊，卻因著那些狗屁的金手指而三番兩次地被欺負，那種恍若隔世的疼痛再度席卷上來，層層地覆蓋在他的周身。

在霍乘星詢問前，孟際年的本體已經在隔壁屋子裏若隱若現，一心想著親手解決了陸奉沈，直到被霍乘星詢問的一句話喚醒。

【有時候世界法律太健全也不好。】

“……”

孟際年沒頭沒腦的話，讓霍乘星不禁張了張嘴，但半晌也沒能給出回答，自己竟然能聽懂內在含義！不光懂了，甚至敏銳地聽出孟際年說話時壓著的情緒。

大概屋子裏從天花板、從底墻上彌漫出來的燈光太溫煦，溫煦地和孟際年的情緒有了鮮明的對比，讓霍乘星不得不剝開自己幾日內的自欺欺人，“孟際年，其實，從前幾天我就想問，你們系統都像你一樣麽？”

霍乘星似乎不準備等待孟際年的回答，在沙發上坐直了些，平靜地繼續：“你有時候的表現不太像一個剛有情緒的AI，反而很像一個人。”

一個——

很能掩藏情緒的人。

平時在劇組裏，霍乘星閑著無聊時喜歡捧著杯咖啡，坐在自己的椅子上觀察著孟際年。

相比說心血來潮，霍乘星覺得用習慣兩個字比較準確，可有一點讓人想不明白，任何習慣都應該有個培養時間，自己觀察孟際年的習慣，從他們在劇組第一次見面時就有了。

有觀察自然也有發現，在霍乘星看來，孟際年將真實的本性藏在那副冷淡克制的殼子下，時空局的系統不僅像人，而且也自學了表裏不一？

霍乘星本來不打算說，畢竟不管人或者統，都有自己的秘密，可霍乘星又有種直覺，不說點什麽事，孟際年可能就能幹出點什麽事。

對著陸奉沈幹出點什麽事。

霍乘星話音落下後，屋子裏陷入了長久的沈默，不尷尬可也不輕松，就在霍乘星心中放棄，準備找個話題轉移時，身下的沙發驀地往下陷了陷，右側的光亮仿佛被什麽東西擋住了。

“曾經有人和我說，在坦誠時，面對面坦誠能讓對方稍有信任，也能展現自己的誠意。”孟際年的瞳色很黑很沈，某種濃烈的情緒被他極好地壓在眼底，面上雖然見不到笑，可有光晃著，似乎也渡上了一層柔色，讓人看著心裏微微塌軟。

霍乘星第一眼落在孟際年的眉眼上，他的眼睫很長很卷，在眼瞼上投下些微的陰影，眸色中帶著明顯的認真。

至於第二眼，霍乘星略有驚訝，孟際年換下了平日裏襯衫長褲的搭配，換上了那次烏龍初見的白大褂。

但和那一次也有稍微的不同，他身上的白大褂很幹凈，甚至帶著洗衣粉的清香，白凈整潔完全沒有一絲一毫的血痕。

霍乘星間見際年背脊挺直，神情鄭重，也不自覺收斂了一身的懶骨頭，不拍戲時，二人似乎第一次像現在一樣面對面，單純靜默地看著彼此，時間流淌地很慢，可能一分鐘，也可能十分鐘，可氣氛並不讓人覺得漫長難熬。

而在霍乘星心緒慢慢跑偏時，孟際年出聲了，輕而易舉地將霍乘星的心緒順利拉扯回來，“系統裏有分類，有的系統由數據組成，它們被稱作AI系統，平時行事全部照著程序來，像最完美的機器，除了頒布任務從不和宿主有任何交流，當然，宿主的疑問，它們同樣不回答。”

霍乘星搭在膝蓋上的手，輕握了幾下，正經、不對不對，應該說正常的AI系統都不回答宿主，但孟際年和自己綁上的第一天，在他完全不存在情緒的時候，一人一統已經能無障礙討論了。

思忖間，霍乘星的呼吸有些慢，一個不大靠譜的答案幾乎從心裏呼之欲出。

“你——”

孟際年輕輕頷首，眼尾有了些微的弧度，他像猜到了霍乘星未說完的話，嗓音很平靜，神情也稀松平常，“我生前和你一樣。”

一樣……

霍乘星的猜測落實了，可心裏卻不覺得高興，生前兩個字，聽著讓人心裏發堵，說不出緣由的發堵。

“抱歉，前面一直瞞著你，在秦晉事業挫敗的時候，我就有了生前的回憶，所謂的內部程序升級，也就是收回了被鎖住的記憶而已，你生氣的話——”

“你在什麽年紀時候死的？”霍乘星打斷了孟際年說抱歉的話，無視他臉上罕見的驚訝，一字一字問，“你們死去的人當上系統，外在形象保持在自己的青年時期麽？”

相比孟際年瞞著自己的事情，霍乘星比較在意他生前，那種在意很突兀，但不能繞開，也不能假裝看不見。

孟際年觸及霍乘星眼底的執拗，已經到嘴邊的答案倏地一變，索性破罐破摔，“雖然人死了後當系統，形象確實維持在青年時期，但我不一樣，我死的時候大概就現在的模樣，至於年紀，記不大清了，可能二十三也可能二十五……”

說到年紀，孟際年似乎想到了往事，一本正經地補充完後半段，“但絕對已經滿十八，各種意義上都能說成年。”

霍乘星：？？？

你為何非得強調一句滿十八。

孟際年的神來一筆，將室內些微壓抑一掃而空，霍乘星本來有些發堵的情緒也消散不見，反而哭笑不得。

【叩叩叩】

在房間門被敲響的同時，孟際年瞬間從霍乘星眼前消失，再次化作系統空間裏的數據流，霍乘星也見慣不慣，單手揉著後脖頸，從沙發起身去開門。

來的人並不讓她意外。

一個紮著單馬尾的圓臉小姑娘，戴個鴨舌帽擋住大半張臉，同程思雯並肩站著時，矮了半個頭。

程思雯在回酒店的路上，被霍乘星安排去動車站接人，一接到人立刻開車將人帶回酒店，反正帶來的是女孩子，也沒有酒店外蹲守的記者們發揮的餘地，何況她們倆都捂得嚴嚴實實，“乘星，我把人帶來啦，你們有事叫我。”

霍乘星側開身，讓人能進屋，同時朝著程思雯點點頭，“辛苦你啦，快回去洗個澡睡美容覺，晚上不叫你。”

等程思雯離開，霍乘星回頭看向摘下鴨舌帽的人，唇角浮出極淺的笑，“你想看的東西在茶幾的袋子裏，其實，我讓人拿給你也一樣。”

“我怕不安全。”圓臉妹子來不及說謝謝，已經跑去茶幾前翻開資料，當看見裏面一個個人錄下的說辭後，再也忍不住哭出聲，哀痛嘶啞，“我有求過他們，我求他們說出真相，可他們不敢，甚至不見我。”

霍乘星眼裏閃出動容，卻也明白此刻再安慰也沒用。

圓臉妹子叫顏薇，當年車禍事故中死者的女兒，當時顏薇同樣在車子裏，也看見了撞他們的人，可無論她說多少次，都改不了結局。

真正的兇手在鏡頭前光鮮亮麗，頂罪的兇手也早早被釋放，只有她自己，維權路上都差點被人抓住。

再後來，顏薇發現了陸奉沈和霍蘅間的不正常關系，為了能有機會查到更多，顏薇做了霍蘅的助理。

顏薇想如果自己沒有碰見霍乘星，也沒有被霍乘星搭訕說合作，自己得花上幾年才能為父親討得上個公道？

看人光顧著哭，霍乘星心裏酸澀難忍，倒了杯溫水，又拿了紙巾給顏薇，“你拿到的資料我也有給警方一份，頂罪被釋放的人同樣找到了，他有些心眼，留著當年的錄音，就算不承認，早早釋放的不合法行為，他也脫身不了，現在陸家大廈將傾，他們都做了和從前不同的選擇，放心，警察叔叔能給你一個公道。”

說話間，霍乘星也給自己倒了被溫水，垂著眼眸看著杯中的水。

既然已經把陸奉沈舉報了，當然不能讓他在警察局裏一日游，必須把他摁死在裏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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